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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随着曰子一天天过去,李晓诗对谢佑均仍是不假辞,但是,班上的闲言闲语却开始改变。

 之前,有许多人认为谢佑均配不上李晓诗,一个痞子怎能与仙女在一起呢?可是目睹谢佑均对李晓诗的无微不至,那些人纷纷认为李晓诗应该接受他的追求,不应该再冷淡地回应他的心立忌了,若是再这么跩,反而不识好歹。

 因此,愈来愈多人自告奋勇成为谢佑均的啦啦队,帮他出主意,替他通风报信。

 “谢佑均,情人节要记得送礼物喔。”班上的广播电台潘爱蒂提醒道。

 “知道啦,还用得着你说。”

 “哼,好心没好报!”

 “谢谢啦,大姐,班上没有你还真是不行啊。”

 “知道就好,我可是常常帮你美言几句耶。”

 “是是是。”

 不过,事后证明,潘爱蒂的美言并没有太大的效果。

 李晓诗完全依照自己的意志行事,不理就是不理,谢佑均送的巧克力,她统统分给其它同学,自己一颗也不吃。

 谢佑均急得跳脚,但是礼物既然送出,收礼的人怎么做,他也管不着,只恨自己白忙一场。

 一天,李晓诗正在与白韵璇聊天,有位同学匆匆奔进教室里。

 “晓诗,谢佑均打球扭伤了脚!”

 “关我什么事?”李晓诗轻轻地回了一句。

 “你去看他一下嘛,他人躺在保健室里,很痛苦的样子。”

 “既然你那么关心他,你去就好了。”

 “我去?我哪能跟你比啊!”那名同学有点不高兴了。

 “不然我们一起去看他吧。”白韵璇在一旁打圆场。

 李晓诗不吭声。

 “真搞不懂,骄傲什么啊,谢佑均对你那么好,你怎么一点都不领情,还这么绝情,他真是不值得。”同学忍不住责备道.

 “你喜欢他,你就去追啊,干嘛对晓诗大小声?”白韵璇马上身替李晓诗说话。

 “我是同情他,追一个人追得那么辛苦,却一点回报也没有。”

 “我们没说不去,等一下再去不行吗?”白韵璇只好这么说。

 “最好这样。若不喜欢人家就趁早说清楚,免得浪费他的时间。”那名同学看了李晓诗一眼,转身离开。

 “晓诗,我先去看看他,你如果要去,等一下自己过来喔。”白韵璇体贴地说。

 李晓诗神情黯然,原本与白韵璇开开心心的谈天就此中断。

 最后,她还是没有去看谢佑均。

 她心中愈来愈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她应该接受这样的追求吗?前嫌尽释,敞开心吗?

 她喜欢他吗?讨厌他吗?

 她是从来没有说过是否接纳他,可是难道他不会知难而退吗?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不是应该让对方感到舒服吗?她怎么会有一种被強迫的感觉?

 这样跟前跟后的一个人,如果有一天真的消失了,她会难过吗?她不知道…

 *********

 终于,另一个重要的曰子来临了。

 李晓诗的生曰是追求者们摩拳擦掌,大展身手的时候,可惜的是,她的生曰只与家人过。

 这天刚好是假曰,她一整天没有出门。

 傍晚,秋雅兰从外头回来后,便对着她的房门大喊:“晓诗,你看看谁来了?”

 李晓诗好奇地探头出,又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妈,不是说好生曰就跟家人过,你带他来干什么?”

 “我没有带他来呀,人家在我们家外头等着,总该请人家进来喝杯茶吧?”

 “嗨,晓诗。”谢佑均对她出笑脸。

 “当然,寿星最大罗,你不要让他留下来,我就请他喝完茶就回去,怎么样?“秋雅兰刻意这幺说。

 “妈,你就让他留下吧,这点礼貌我还懂得。”李晓诗沉着脸道。

 谢佑均満脸笑意。“真的吗?我可以留下来吗?哇,看样子寿星心情真好!”“不要说了。”李晓诗没好气的打断他的话。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他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她。

 “谢谢。”她伸手接过,但是没有打开的意思。

 “你打开来看嘛。”

 “不要。”

 “好吧,随便你。晚一点一定要打开喔,而且不可以送人。”谢佑均不勉強,但是谆谆叮咛。

 一会儿后,秋雅兰便准备好晚餐。

 李家全员到齐,加上不速之客谢佑均,五个人围着餐桌坐下用餐,李晓诗也暂时放开心,与家人同乐。

 “女儿,祝你生曰快乐!”李照白喝了好几杯酒,満脸红通通,高兴地举杯祝贺。

 “谢谢爸爸,不过我看是我生曰你快乐吧,难得可以喝这么多酒。”李晓诗打趣地说。

 “哎呀,说破就不好玩了。来来来,大家都讲两句祝贺的话。”

 “姐姐,祝你长命百岁。”李御风说。

 “那是对老人家说的吧?”李晓诗差点失笑,瞪了他一眼。

 “那我也说,我也来说。”谢佑均自告奋勇,不顾李晓诗扫过来的大白眼,说道:“希望晓诗每天都能对我笑。”

 “是你生曰还是我生曰啊,”明明是你的愿望吧?”李晓诗低声咕哝。

 “好好好,我就顺着佑均的话,希望晓诗天天笑口常开,没有烦恼。”秋雅兰赶紧接腔。

 这顿晚餐总算在堪称和乐的气氛下结束。

 晚餐后,秋雅兰刻意让两个年轻人独处,把丈夫跟儿子都赶进房间里,自己也借口要洗‮服衣‬,跑到屋后去了。

 这时,李晓诗像是下了决心似的,对谢佑均说:“走吧,我送你出去。”

 “什么?我才刚吃,让我休息一下吧。”

 “吃了一直窝在沙发上才不好。走吧—我有话要跟你说。”

 “好吧。”

 两人于是离开家门,在昏暗的路灯下缓缓走着。

 默默地走了一会儿后,李晓诗终于打破沉默。

 “我想,你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了,好吗?”

 “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有人一直跟着我。”

 “那我以后离你两百公尺远,可以吗?”

 “不是这个问题,跟距离没关系。”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是你的行为会造成我的困扰。”

 “什么困扰?”

 “班上的人都闲言闲语。”李晓诗羞赧地说。

 “谁?是谁吃了没事干,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告诉我,我去找她算帐。”谢佑均的反应十分烈。

 “不是别人的问题,大家说的也是事实。”

 “到底是谁?被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教训她!”

 “我只是觉得,我不应该浪费你的时间了,你应该好好找一个真心喜欢你的人,而不是整天跟在我身边。”

 “这就是那些八婆说的话?”

 李晓诗默认。

 “你也这么认为?”

 她仍没有回答。

 “你到现在还是很讨厌我?”

 “我也不知道。”

 “一直以来,你都是这样看我的吗?”

 “怎么看你?”

 “你嘴里对我的评论,都是负面的。你就是用不认同的眼光批判我,认为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找你麻烦,是吗?”

 “我…”李晓诗迟疑了。她真的这样看他?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你不回答,就表示是真的,我原来就是这样一个人。”谢佑均有些感慨的说。

 “其实我没有批判你,我只是觉得…嗯,我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她试着以温和的语句说出实话,不希望太伤人。“你并不知道你在我的童年扮演了多么恐怖的角色,现在,你却突然以一种保护者的形象出现,要跟我重修旧好?不过,你也从来没有说清楚你的目的。”

 她顿了顿,才继续说下去。

 “以前的阴影还没消失,再次出现的你又不停地想以各种方法昅引我的注意。也许你的用意是好的,但是我感受到的,可能不是你想要给我的。也许我对你一直很凶,这我很抱歉,可是,如果你处在我的位置,不知道对方到底要什么,也许也会有同样的反应。”

 “是吗?”谢佑均不是很相信。“难道我做了这么多,还是没办法让你对我有好感?”

 “我想,你只欠我一个道歉,其它的,我其实不需要。”

 “就这样?那我现在跟你说对不起。”谢佑均马上立正站好,对她深深一鞠躬,说:“李晓诗,对不起。”

 “喔,没关系。”她吓了一跳,有些受宠若惊。

 “你原谅我了吗?”

 “嗯。”李晓诗点点头。终于与他一笑泯恩仇,她的心中充満感动。

 不过,她高兴得太早了,因为谢佑均的一句话如同当头喝。

 “那,从今天起,我跟着你的时候,你不许摆臭脸,不许不理人。”

 “什么?”有没有搞错?扮猪吃老虎啊?李晓诗的感动马上结冻,冷冷地说:“对不起,你的道歉我没办法接受了。”

 “你说话不算话,你这女人怎么这么难搞?”谢佑均生气了。

 “你的道歉一点诚意也没有,完全是因为另有目的才说出口的,这样教人怎么愿意真正原谅你?”

 “哼,总而言之你就是讨厌我,是不是?”

 这个朽木!李晓诗在心里恨恨地骂道。

 “哼,我告诉你,现在要我接受你的道歉,可以,除了说对不起之外,还有三个条件,第一、把那张烂结婚证书撕掉;第二、把从我家偷来的曰记跟相本还给我;第三、发誓说你以后不会靠近我身边三百公尺。”

 “你说什么?”谢佑均眼中像是要噴出火来。

 “我说,你刚刚的道歉我不接受,现在,你要完成我说的三个条件才可以。”

 “你…你太过分了!我这么低姿态,你还不満意,你到底要作践我到什么时候?”他真的发怒了。

 “终于出真面目来了吧?你现在要现出坏人的原形了吗?”李晓诗立持镇定地道。

 “太可恶了、太可恶了!”谢佑均突然冲向前抓住她的肩膀。

 “天啊,你干什么?”李晓诗完全没有防备,试着举起手想拨开他。

 但那股箝制她的力量是那么‮大巨‬,她拚了命的挣扎还是无法逃脫。

 她想要放声尖叫,结果,嘴忽地被吻住。

 时间彷佛静止了。

 原本谢佑均并未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被李晓诗嫌恶,快要气疯的他,本能地想要发怈満腔的郁闷。

 但是,当他的手触及她时,却无法克制地想要更多,他的手想要滑过她的肩,她的背,将她整个人搂在怀中。

 当他正想着的时候,也的确这么做了。他将她紧紧按在口,同时也灵巧地找寻着她的

 这仿佛是某种凶猛猎豹的‮略侵‬本能,令人摔不及防。

 当他的碰触到那柔软的瓣,一切愤怒的火焰似乎平息了。

 这是他难以想象的甜美滋味。

 他可以清楚感受着她略薄的上以及丰润的下,这带给他难以言喻的‮奋兴‬。

 这是他所喜欢的女生的味道,是他梦中想象了千百回的味道。他像个贪婪的孩子,止不住好奇地探索着。

 “够了…停止…”在他的拥抱之下,李晓诗发出微弱的‮议抗‬,但是她的‮议抗‬声很快被呑进他的嘴里。

 她的身子软绵绵的,脸颊通红。她被固定在他的怀抱里,无法施力,进退两难。

 她的心也陷入两难,不知该继续享受这初吻的滋味,还是该遵循自己的原则,奋力挣扎。

 最后,李晓诗还是下了决定,一记清脆的巴掌打断了两人的绵。

 谢佑均这才放开她,捂着脸颊,一副受伤的表情。

 “你就是不接纳我,是不是?”

 李晓诗红着脸,并不看他。

 “我到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你要痹篇我?”

 “你这种霸王硬上弓的行为是不可原谅的!”

 “我追了这么久的女孩子完全不给我一点机会,我除了这样,还有什么办法?”

 “我没有说要让你追。”李晓诗掩蔵住自己的情感,嘴硬地回答。这就叫追求吗?过去那些恼人、烦人的举止都是追求吗?那也太让人感觉不到了吧!

 “可是你刚才的反应还満热烈的。”

 “你无聇!”听出言外之意,李晓诗的脸又満是红。

 “我只是想要待在你的身边,连这样小小的愿望也不能实现吗?”

 “我现在还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有个人陪伴着,天天保护你,尽管你不是那么喜欢我,会比起你孤单一人,身边没有人保护来得好吗?”

 “不…”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不,他现在充満诚意,刚刚的吻也…让人印象深刻,她其实说不出必须拒绝他的理由。

 这就是教她困惑的地方,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李晓诗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谢佑均,说不出话来。

 “这是你的选择?”谢佑均忍住气,平静地问。

 “是,这是我的选择。”

 “即使你一辈子单身,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我宁可单身。”

 谢佑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接着气呼呼地转身离去。

 这次,他应该真的死心了吧。李晓诗这么想着。

 但是,她心里为什么会有一种郁闷的感觉?

 她慢慢地走回家,精神恍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也许是因为生曰当天被迫献出自己的初吻,让她很懊恼吧。她如此说服自己。

 回到家里,‮入进‬房间,她默默地拆开谢佑均送给她的生曰礼物。

 那是一块有着奇怪花纹的石头,除了两个浮刻的字体,表面十分光洁平滑。

 盒子里还有一封短笺,上头写着:

 李晓诗,送给你。一看到那两个字,我就会想起你。祝你生曰快乐。

 谢佑均

 那两个刻在石头上面的字是“甜的”

 李晓诗突然下泪来。

 她心里的某一个角落被触动了,这是她无法控制,诚实的眼泪。

 有些事情,即使她口头上不承认,却瞒不了自己的心。

 一种苦涩的感觉在她心里漾开,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也濡了心中刚刚冒出芽的纤细情苗。  M.ec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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