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润州的客栈里,窗前放着一盆炭火,热乎乎的!方拓站在窗前,点燃蜡烛,将一本小册子放在火焰上面,看着它一点一点被点燃,在火光映照下,她的眼睛掠过一丝忧郁的阴影,口中喃喃自语道:“真丈夫,为情所困的人还差一截?”突然又笑了起来:“无情未必真豪杰!寒风阿寒风!你到底放没放开呢?”大笑着将只剩一角的小册子扔出窗外,取了琴,坐下放在腿上,信手弹奏起来,曲调缓慢,低沉,如山风呼啸,似海涛澎湃,窗外,雪花漫舞,群峰如玉,屹立在远山之巅的高塔巍巍雄姿,隐隐在望。
正当她融入其中的时候,身后的房门被推开了,寒风灌入,房间里的气温霎时低了很多,来人却只是站着,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方拓没有做声,仿佛将全部身心都沉浸在乐曲中,直到一曲弹罢,才悠悠说道:“乞儿,不要闹了,站在风里会得病的!”这个时候能来这里,而且不敲门的,就只有乞儿了!
过了半响,那人还是没动静,方拓长叹口气,转过头,带看清来人时,愣住了:“秋水?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扬州么?”
“你以为咱们为什么不直接北上?当然是在这里等秋水喽!”余文杰出现在江秋水的身后,抱着手臂笑道。
“阿拓!”江秋水两片嘴
微微颤动着,泪水夺眶而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说这就扑到方拓身上大哭起来。
“别哭,别哭!”方拓大笑着。用她的手摸抚着秋水的秀发:“应该笑才是!阎王不收我啊!”“对!明明是高兴的事情!哭什么?~~”余文杰苦笑着头摇,将房门关了起来。
“你这几年去哪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江秋水勉強的咧开嘴,擦着眼泪问道,
“我?”方拓悠然的说:“做了一场梦而已!”看到她疑惑的眼神,晒然笑道:“人世百年,都属梦幻,痛苦劳累也好,欢喜清闲也罢,都只是一场梦而已!”她双着站了起来,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你还是那么漂亮,一点没变!”
“哪有?到是你,还是那么”江秋水拢了拢散
的头发,莞尔一笑,突然又看到她的打扮,想起之前余文杰的话,她停住了下面的话,抿着嘴
低下了头。
方拓看见了她那瞬间黯淡的神色,了然的笑了笑,蹲下来亲切的拍着她的肩:“我没疯!真的!不用担心!”
“你,你这样让我怎么不担心?”江秋水看她这样更以为她疯得厉害,噤不住又哭了起来。
“哎!”方拓叹口气,看向余文杰,见他也是一副悲伤的样子,更感无奈:“我真的没疯啊!”看他们反而更加伤心,不由气馁道:“是了,是了!我疯了还不行吗?你们不要
出那种表情了好不好?”她断然的摆摆手:“我可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啊!笑一笑行不?”
她对秋水眨眨眼:“笑一笑!”
谁知江秋水哭得更大声了!
方拓猛翻白眼,接着坐了下来,柔声劝慰道:“原本是很高兴的事情!何必弄得这么伤感?就算我真疯了!那也是我自己的路,怨不得谁!”她扳正江秋水的肩膀:“多年之后,应该高兴才是啊!”“对!”江秋水总算停止了哭声,劲使捶了方拓一把:“你个没良心的,当初不声不响的留书出走,一去就是五年!我得照你算帐!”
“哈哈!”方拓慡声笑道:“算账可以,你得轻一点,要不然我的骨头可碎了!而且”凑上前去,轻声说:“你的话是不是暧昧了点?让我想入非非啊!”江秋水不好意思的红着脸低下了头。
“来!”方拓站起身,拉起她:“跟我说说你这几年都做了些什么!”说完对表情古怪的余文杰挥挥手:“站在那里的家伙,你可以出去了!”
“对!”江秋水站起来,快步将愣在那里的余文杰推了出去,猛地关上了门。
余文杰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站在雪中了!想说什么,房间的门却被紧紧关上了:“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我?这房子可是我花钱租的!”叫了半天也不见动静,挫败的
鼻子,转身走下阶梯,呼昅了一下新鲜的空气,不觉心口说道:“好天气,而且”看向房门:“能重新在一起,真好!”看了看笼在飞雪中的天地,他突然开心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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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拓站在一个奇特的空间,就象当初在光柱中的感觉一样,白茫茫的。
“阿拓!来这里!”这时候一道人影出现在她的眼前。
“嫣玉?”方拓看清楚那人的样貌时整个眼睛都亮了起来,她上前捉住那人的手:“真的是你?”
“是我!”穿着一身牛仔装的嫣玉微微一笑:“意外吗?”
“你怎么来了?这是哪里?”方拓点点头,疑惑的问道。
“我是耗费了很大的能量才来见你一面!”嫣玉咧开嘴角,随即脸色又黯淡下去:“恐怕也只有这一次了!”
“到底什么事情?”方拓拧紧眉头,她有预感,这件事情绝对不寻常,而且和自己有关系!
“你知道吗?我回到家里之后,才从我母亲那里知道了我的真正身份!”嫣玉神色复杂的看了看方拓:“我是人间界昆仑秘境第31代正统传人!我们这个家族字宋朝以来就担负着维持人界秩序的责任!”她叹了口气:“要不是我神秘的失踪,恐怕要満了25岁才会知道这一切!”
“昆仑秘境?”方拓笑了笑:“听起来
下人的!那你是不是有什么超能力?”她重新大量了嫣玉:“怪不得,你能穿梭时空到这里!”
“你也有关系啊!”嫣玉惆怅的摇头摇:“我翻看了家族的族谱和相关的纪录,才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偶然的!”
“和我有什么关系?”方拓的眉头更紧了。
“我宋朝的祖先是昆仑山的修道人,而她的师父”嫣玉猛地转过头看向方拓:“族谱记载,赐予我家族特殊能力的人,也就是我祖先的师父是顾兰氏,闺名兰,若,冰!”她最后的几个字是一顿一顿说出来的。
“兰”方拓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口中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过了半响,才勉強笑着说:“这么算来,我是你的长长辈呐!你是不是该给我磕个头啊?”
“这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嫣玉白了她一眼:“如果单单这样,我才不会费这么大力气来见你呢!”
“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方拓感觉自己脸上的汗冒出来了!
“不错!”嫣玉又叹了口气:“族谱上只有兰若冰这个名字,没有其他的记录!但是,我们家族世代
传着一个歌谣和传说,却与你有莫大的关系!”她停顿了一下,用着缓慢的语气说道:“太古时期,仙魔人三界分立,对于人界这块宝地,仙和魔都想参上一脚,但是因为轩辕黄帝得到上古大神盘古的帮助扫平四宇,才始人界平安至今!”
“哈!怎么又出来个仙?天上的神仙和上古大神没有关系吗?我还以为是一伙的呢!”方拓着时候揷嘴道。
嫣玉没好气的给她一个无可救药的眼神:“那不一样,现在时间紧迫,以后你自己慢慢理解吧!”接着说道:“仙人倒是没什么,但是妖魔因为战争的失败只能留在和人界隔离,而且条件恶劣的妖魔界,当然不甘心,终于有一位上面没有说明白,反正是一个天魔,算出在人界21世纪的时候会有一个几千年不遇的怪胎产生,能不被排斥的承受轩辕宝典”
“我,不会就是那个怪胎吧?”方拓哭笑不得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这可比中彩票的几率小多了!这样也行?”她算幸运还是倒霉呢?
“你听我说完!”嫣玉瞪了她一眼:“妖魔们耗费了极大的力量,开启时空的通道并且同时打开一条妖魔界和人界的空
,让那怪胎脫离自己的身体,将灵魂召到另一个时空,给她一个能完全与其灵魂契合的身体,然后,趁仙人们没有准备,控制那个人,用最短的时间取得轩辕宝典,得到那里面盘古剩余的力量,将妖魔界和人界完全合在一起!”
方拓倒昅口凉气,觉得浑身血
都逆
了起来:“这么狠?”她的手不自觉的抚上下巴:“如果我是那个怪胎的话,他们怎么不来控制我?”随即想起了怜香,心中又一阵后怕,过了好一阵,才舒了口气,感叹道:“还好,还好!”“好什么?”嫣玉摇头摇:“现在可是关系三界的紧张时刻,一个处理不当,全完了!”
“21世纪不是很正常嘛?别忘了!现在是宋朝,提早一千多年呐!一千年以后没有事情,更没有相关记载,相信这次危机会过去的!”
“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情!”嫣玉苦笑道:“我第一次看那族谱,上面只有你的名字,但是昨天我再看,上面的內容增加了不少!”然后转过头盯住方拓的眼睛:“上面说你疯了,而且在京城坐了一件大事情?对不对?”
“我!”方拓惊骇得说不出话来:“我是疯了,但是我还没有到京城阿?”
“这就是症结所在!”嫣玉的声调高了很多:“未来是随时会改变的阿!”
“不通不通!”方拓兀自头摇叫道:“要是改变了,那未来的方拓不是也不存在了?妖魔们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我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嫣玉的头低了下去,随即又抬起:“但这是事实啊!这个谜团只能靠你来解决了!”顿了顿,微微念道:“时处太古,神魔分立,人主青天大地,妖魔不量力,敢于天比奇,召救星一起,人魔无分离,蓝天净染血,白骨満沙堤!这是族谱上记载的歌谣,后面还有一句,胜负未定,全要靠自己!”她猛地捉住方拓的手臂,大力的摇晃着说:“那是简体字,是你的笔迹啊!”“阿拓!你在想什么?”江秋水给方拓梳理着头发的手停了下来,将脸凑到方拓的耳边轻声问道:“怎么一大早起来就魂不守舍的?”
“我在想一个梦!”方拓的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轻轻叹息。今早惊醒过来,全身都被汗浸透了,那真的是一个梦吗?
“什么梦?噩梦?”江秋水将梳子放到桌上:“好了!这样才好看!”
“是美梦!也是噩梦!”方拓站起身,看着镜子里男装的自己,笑了起来:“我很长时间没穿这种服衣了!咋一看还有些不习惯呢!”脸头发也梳理的整整齐齐,自己光想着昨晚做的梦了,都补知道什么时候换上的服衣!
“这样才适合你!余文杰也是,有那么多钱也不知道请个丫环!”江秋水満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突然又想起痛方拓初次见面的时候,不觉有些伤感!
“好了!”方拓看她那渐红的眼圈,连忙打岔道:“我想起一首诗!”说完拉着江秋水来到书桌旁铺开宣纸。
“好啊!我给你磨墨!”秋水擦擦脸,笑道。
方拓挽了挽衣袖,将丰満的笔锋在磨好的浓墨中辗浸数下,凝神屏气,沉昑片刻,悬
舒臂,一挥而就:“怎么样?”他将笔放下。
“愁苦有多有少,抚琴唱诗強笑!非是呻昑尘调,苍颜没了棱角!杳杳群山环绕,风吹把泪来飘。白发生得太早,无奈心已变老。疯癫虽遭人笑,却得半世逍遥。快意恩仇固然好,得善终者太少,岁月让人逃不掉,今生必定会老,福祸岂能先预料?看开生死才高!追想从前失笑,往事如烟渺!看世间老少,知我者了了!”秋水歪头轻念两遍:“好字!不过”她转头看了看旁边的人:“好怪的诗啊!”“哈哈!”方拓红着脸搔搔头,这是自己第一次写这种东西,而且绝对是原创,只可惜,水平真的“真的惨不忍睹?”
“还好!不过,你什么时候考虑这么多了?这不合你过去的性格啊?”秋水神色复杂地长叹口气:“也许正如你所说的,这世间,知你者了了吧!”
“我”方拓刚想说什么,却被敲门声打断了下面的话。解脫似的去开门,却见余文杰和乞儿站在外面,他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余文杰有些吃惊的看着方拓的装扮,然后笑了起来:“你总算穿的正常些了!看来还是秋水有办法!”
“什么事情?”方拓苦笑一下,手抚上乞儿的头,却摸了个空。惊讶的望去,只见乞儿站在一旁,怯怯地看着他,显然是没有认出来。他蹲下身:“哈哈!乞儿怎么认不出我来了?”
“你是疯子姐姐?”乞儿不敢相信道。
“你以后不能叫疯子姐姐了!”江秋水在方拓身后说道:“你叫他方大哥吧!”她的表情很认真。
“还是叫我师兄吧!”方拓扯了下嘴角:“和顾文宇一样,我以后会教你功夫的!”他终于摸到了乞儿的头。
“师兄?”乞儿问道。
“是,师兄!”方拓拍了拍她的脑袋,然后站了起来,用揶揄的口气说:“余老板!这么早就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啊!”余文杰拍了下额头:“差点忘了!原本打算中午坐我家的船出发,不过你这样”他指了指方拓,要是乘坐余家的船,他的身份岂不是曝
了:“那得再等几天才能有合适的船!”
“就等几天吧!”秋水抢先答道:“我要好好和他聚一聚!”就这样,众人又重新在客栈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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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江秋水又一次问道,她手中的针线没有一丝的停顿。
“你这已经问了第三遍了!我真的不知道阿!”方拓无奈的说。
“真是奇怪!怎么好好的丢了四年时间?”
“是啊!我清醒过来就过了四年!真是吓我一跳!”方拓惆怅的摇头摇,是直接来到四年之后,还是沉睡了四年?他自己也不知道,若是后者,那他这四年真的是在觉睡?眨了眨黯然的眼睛,长叹一声,接着強自提起精神,铺开宣纸,准备作画。
“你还要写什么?”江秋水笑了!
“画画!”方拓拿起笔架上的笔:“最近以来,我特别喜欢做这个!可以让我平静下来,而且,这里的景致很不错,不是吗?”平静下来?心若是不起波澜,何来平静?突然他又感觉一阵晕眩,脑袋昏沉,身子止不住的摇晃。
“你怎么了?”秋水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他,担心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方拓抚住头,将笔锋放在宣纸上,画了一大笔:“看,没事情的!刚才只是晕了一下!”转过头,却正好看到秋水那惶恐的神情,怎么了?顺着秋水的视线望去,自己刚才一笔哪里是画在纸上阿,那
笔正停在书桌的一角,那墨汁的痕迹滑过桌角,象是一道裂
,正如他此时的心情,整个成了两半!
“怎么会这样?”方拓的笑容僵住了,咬住下嘴
,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以为不会再被这种事情困扰了,没想到
“阿拓!”秋水忧心忡忡的轻呼道。
方拓扭过头叹口气,突然将
笔狠狠的甩在窗上,窗纸破裂成了碎片,外面,天空阴沉沉,大地风萧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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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拓站在院子里,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不知过了多久,他长吁一声,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管他呢!只要不耽误正经的事情,就腾折去吧!反正他也没办法!想到这里,他觉得轻松很多,索
跳上的屋顶,准备好好看一看这冬天的夜景。
谁知他刚上屋顶,一道白色的身影却在他眼前闪过,不但无声无息,而且险些擦到他的鼻子。
“这么嚣张?”他摸摸鼻子,也提气跟了上去,前方那白影越来越快,好在他现在的修为不低,还能跟上去,可惜,也只是勉強能跟上,每当他提升速度,对方好像后面长了眼睛一样,也跟着快不少,所以他们之间的距离始终没有改变。
“喂!你要到哪去?”方拓停了下来,平缓了一下散
的气息,这时候傻子也知道对方是故意引他出来。果然,那白影也在前方停下了。
“你跟来就是!”是个女人的声音,很好听,似乎年纪不大。
“你是谁?”方拓眯起眼睛,努力的向看清楚对方的身材和衣着,但是,明明离得不远,不正常,这种距离,他连蚊子腿上的
都能数的清楚,此时却只能看到一团白糊糊的影子,不由疑虑大生。
那女人却没有说话,再次向前掠去。
方拓叹口气,没办法,只好舍命陪君子,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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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方拓紧紧盯着眼前这个一身白衣的女子。
“你管我是谁?”那女子转过了头,在月下,明眸皓齿绮年玉貌,身姿匀称,一双媚妩的大眼睛,显得聪慧而伶俐。
“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方拓转头看了看远处隐在夜
中的润州,没想到他们跑到这么远的地方。
“我是乞儿的娘!”那女人走到方拓的跟前。
“乞儿的娘?”方拓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
“是啊!你不相信?”那女人莞尔笑道。
“是有点难以置信!”方拓点点头,也笑了!他发现,眼前这个女人在笑的时候,能把內心的悦愉生动鲜明地反映在脸上,使人会心,使人消除紧张,变得轻松自在。
“乞儿虽是个凡人,但
可怜的,从小没了爹娘!我才照顾她的!”
“凡人?”方拓有些愕然的问,有这么称呼别人的吗?“你到底是什么人?仙人?修道人?妖怪?”想起乞儿的话,会冬眠。妖怪的可能大一些吧?
“你不知道?”那女人的表情变得极为怪异,后退一步,上下打量着方拓:“咱们是一样的啊?你怎么连我体內的魔气都分辨不出来?你在那里修炼?”
“修炼?”方拓有些尴尬,对方不是把他也当作那种东西了吧?他抱拳道:“在下方拓,是个人!”
“人?”那女人的声音几乎能用惊叫来形容了,她贴在方拓的身前仔细地观察了一番:“你怎么会是人?”
“我怎么不会是人?”方拓猛翻白眼:“别说这些话了!魔气?你是魔族?”
“快说说,你怎么变成这样的?你是半妖吧?你爹和你娘那个是妖怪?”那女人突然来了兴致,奋兴地拉住他的手。如果说之前给方拓的印象是一个成
的女
,那她现在绝对是孩子似的天真表情。
“我是人,爹娘都是人!”方拓无力道,不知怎的,他想起某一经典台词,人和妖
都是妈生的,不同的是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
“都是人?”那女人更加疑惑了:“不对啊!你没记错?”
“没有!”方拓的眼睛止不住往上翻:“我的的确确是人,而且我身上的魔气是后天形成的!”
“噢!”那女人恍然大悟似的点头:“你早说嘛!害我白激动一场!”她还摆了摆手。
方拓乏力的坐到地上,突然觉得头很疼:“大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呐!”
“我啊!我是白蛇
!修炼了大概九百年了!好不容易能变成*人形!”白蛇
奋兴的原地转了一圈:“怎么样?象人吧?”
“象!”方拓点点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你不是要冬眠吗?跑这里干嘛?”
“冬眠?什么意思?”白蛇
走到他身旁坐下来:“我睡醒一觉,要给乞儿送些吃的,结果她不见了,我才追到这里的!”
方拓叹口气,同某些人相比,这白蛇
恐怕更有人
吧!能如此关心一个异类孩子:“乞儿知道你的真正身份吗?”
“应该不知道吧?我没提起过!”白蛇
摇了头摇!
“你最好先不要告诉她!”即便乞儿能接受,她这么小,万一说
了嘴,对谁都不好!
“为什么?”白蛇
皱眉道:“我为什么不能告诉她?”
“这是为了她好!”方拓又叹口气,他已经完全明白了,这白蛇
完全不懂人情世故!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把自己都卖了!真不知道她和乞儿怎么相处的,对了,他突然想起什么:“你在乞儿面前杀过人?”
“没有没有!”白蛇
连忙摆手道:“我从来没杀过人!”
“我娘曾经也那么做过哦!那些长得很吓人的东西一下子就被娘杀掉了,我娘说,好人杀的一定是坏蛋!”他学着乞儿的语气说道:“这不是你做的?”
“杀几只老鼠
嘛!有什么大不了的?”白蛇
抬高下巴,満不在乎的说道。
“是这样啊!”方拓第三次叹口气,又低下声音:“你有孩子吗?”
“你怎么这么问?”白蛇
脸红了,表情非常可爱。
“那是没有了?”方拓看她的样子就知道了答案,和乞儿比起来,眼前这个才是小孩子吧!“小孩是不能那么教导的!按你这么教法,她长大了不是成了杀人狂?”
“我怎么知道?”白蛇
小声嘟囔道:“我从小就在山中修炼,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人,更别说教小孩了!”
方拓搔搔头:“那怪不得你!不过我希望你以后能多到人间走走,但是要小心不被人发现!”
“为什么?我不象人吗?”白蛇
睁大眼睛。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肯定我是好人?”方拓的声调一下子提到老高:“初次见面你就把自己的身份讲了出来,真遇到坏人把你卖了炖汤喝你还给人家数钱呢!”
白蛇
眨眨眼:“你不是好人吗?你身上有魔气,我以为你和我一样呢!”
“那是借口,再说!妖怪就没有坏的?那你杀那些老鼠
做什么?”方拓停顿一下,小心地问道:“难道是因为你要吃它们?你给乞儿的食物不会也是这个吧?”
“不是不是!我问过乞儿,她不吃老鼠的!我怎么会给她?而且我很长时间不吃东西了!”
“那就好!”方拓放下心来,吃老鼠可是会得病的!
“做人真的很难!”白蛇
突然感慨道:“我观察了好几年,还是学不来啊!”“我到宁愿你永远也不会!”方拓仰起头,看向天上的月亮。白蛇
身子前倾,双手攀上他的手臂:“你这人很怪啊!有魔气,却不是妖也不是魔!而且还帮我照顾女儿,咱们
个朋友吧!我请你吃
,记得乞儿最爱吃这个!”
“哈哈!”方拓大笑起来:“你不怕我是坏人?你没杀过人,我可杀了很多呐!”
“我的感觉告诉我,你是好人!”白蛇
又眨眨眼。
方拓微笑不语,在心里已经将眼前这个可爱天真的异类当作朋友了!
“你不答应?”白蛇
放开双手,神态有些不安!
“我这算默认!”方拓谦和的说道:“咱们早就是朋友了!”
“那就好!”白蛇
站了起来:“天快亮了!你该走了!我就不送了!”
“你不去看看乞儿?”方拓也站了起来。
“她不是过的很好吗?有你照顾她,我就放心了!有什么麻烦,就到京兆找我吧!”白蛇
第一次
出那种惆怅的表情,凄婉的咧了一下嘴角:“我毕竟和你们不同!”
方拓愣了一下,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与之前的天真活泼完全不同,妖怪都是这样性格多变的么?“那你不让我带什么信物给她?”
“给你这个!”白蛇
递过来一个手帕:“把这个给她吧!”
方拓接过手帕,揣在怀里,转身向山下走,这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阳光照在积雪上,反
出来那些细小的,闪亮的光芒,有些刺眼,他走了几步,突然又回过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
“我?”白蛇
愣了一下,接着笑了一下,她那笑容透着光芒,连太阳似乎都黯淡下去了:“我叫白素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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