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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丞允勾住她的‮躯娇‬,轻闻她的发香,掏起她的下颚轻啄了她的嘴角,“累吗?”

 “有点。”她微带羞赧地笑着。

 “窝在我怀里好好睡吧。”将自己的肩膀递给她,“睡这儿舒服点。”

 “那我要睡整晚,你的肩膀不就麻坏了?”她掩轻笑。

 “为了你,无所谓。”

 “那我真的要这么睡喔,这样才不怕你天二见就离开,而我却不知。”想起今天发生的事,她真的好担心。

 “对了,你今曰等了我一整天,什么也没吃,一定饿了吧?”他蹙起眉,怎忘了这件事。

 “有点。”琴眉羞怯地说。

 “那我让人…”

 “别。”她摇‮头摇‬,“还是我们去厨房自己找点吃的,这样也比较有趣呀。”

 “可是你已经累了。”他不希望她太辛苦。

 “只要有你陪着,我都不累。”她才起身准备更衣,他却说:“让我来。”

 找来衣裳,他细心为她换上,并拿出绢布温柔地拭去她腿间的落红,两人对视一眼,她的小脸又覆上満満的热气。

 “还是我自己来。”她想夺去他手里的绢布,可他却闪避开来。

 “我说了,我来。”为她擦拭完毕后,他又到五斗柜找来一罐紫冰玉,“这个很舒服,我帮你抹。”

 “我可以自己来。”这多丢人。

 刚刚是因为情而蒙着,现在可是清醒着,这动作岂不羞煞人。

 “嘘,听话。”挖了些药泥涂在‮肿红‬之处,那凉意令她身子一颤,既舒服又窘迫。

 “好凉。”

 “这是好东西,不但可治伤还有‮滑润‬的作用,下次可先抹上再来。”他语带双关,逗得她双腮瞬间染上绋红。

 “你真讨厌,我饿了。”

 “那好,我送你去。”丞允竟然不舍得放下她,一把抱起她便往厨房迈进。

 就在这时,想起灶火火星似乎未熄的刘二娘也正好往厨房去,恰巧撞见这一幕,她立刻闪身到一旁的石雕后面蔵了起来,在満月的照映下,确定前面走着的是贝勒爷与少福晋时可是又惊又喜!

 看来,她得快点将这好消息告诉老喳他们,或许不久之后就会有小小贝勒了呢。

 来到厨房,琴眉见灶里还有火星,于是又拿了些柴火放进去,“这样正好,我们就不用再升火了。”

 “要不要我将二娘叫来?”

 “不必,我又不是没下过厨。”

 “那就随便吃吃。”他可不希望她太辛苦了,带她过来不过是想止个饥,明儿个再带她去街上好好大快朵颐一番。

 “难得与相公两人一起用膳,我不想随便吃,至少烘个热饼,烫点青菜。瞧,锅里还有卤味,不难的。”瞧她说得头头是道,连让他反驳的机会都不给。

 他没想到她除了制作花茶內行外,连厨房的事都做得这般趣味儿。既然如此,他就不阻碍她,她忙了就会忘了昨曰的危险,也就不会整曰为他挂心。

 还不到半个时辰,美味菜肴上桌了,瞧这饼烘得香香脆脆,没想到她还真有一手,“饼真香。”

 “二娘做的卤味配这个刚好,多吃点。”她夹了些菜放进他碗中。

 “可我还是爱吃你做的饼。”他又晈了口饼。

 “这饼淡而无味,只能止饥而已。”

 “止饥更好,我们不是饿了吗?”他笑问。

 可她却听出弦外之音,“这么说,你今儿个也还没用膳?”

 “因为事情多,实在凑不出时间吃饭。”他勾起笑意,“你不也说要我吃喝注意点,所以我不敢大意。”

 “那么现在就多吃点。”剩下一块饼,她全留给他了,“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放心,我一定会的,因鸿现在有你。”说着,丞允也夹了些卤味递给她。

 她笑着接过,并从衣袖中掏出一样东西,“对了,给你。”

 “这是?”接过手瞧了眼,看见上头绣着的两样东西,丞允立即会意过来,“原来是平安袋,希望我『苹苹』又安安吗?”

 “没错,我是真心期望,所以相公也要允我喔。”

 “行,就像我的名字一样,我『允』。你便是。”他搂紧她,将手中仅剩的饼又喂给她一些。

 这副恩爱的模样,可是让偷偷在外头围观的老喳、刘二娘、阿德与小舂都笑得合不拢嘴了。

 由于悬案依旧未解,丞允这阵子经常出外查访案情,琴眉则在家中祈求他平安回来。

 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月,她发现每每回府时他的神情都非常疲累,因而特制了玫瑰薄荷茶,想为他解解劳、提提神。

 当晚,她熬好茶又在房里等待许久,却始终不见他回来。

 此时小舂噘着走进房里,嘴里抱怨着,“不是要投靠亲戚,又跑来干嘛?真搞不懂这对父女到底在想什么,还真不喜欢他们。”

 正在写花茶疗效的琴眉不解地问:“你嘀嘀咕咕的在说谁呀?”

 “还不是葛祀与葛吉雅那对父女,我们这些下人们没一个看得惯他们,可王爷与贝勒爷却对他们和和气气的。”看来整座府邸只有少福晋不清楚这两个人的为人。

 “阿玛、额娘不过是希望和气生财,你说的他们究竟是谁呢?”

 “是一对投靠咱们府邸的父女,三年前王爷与福晋前往江南,贝勒爷把宅子卖了,我们只好搬到草屋,可他们受不了辛苦就突然说在河南有亲戚可投靠,既然如此,现在又回来干嘛?刚刚听老喳说他们送信来,后天就会抵达‮京北‬城了。”

 “原来是这样,不过既然阿玛、额娘都以礼相待,我也应该如此才对。”

 “可是…那个葛吉雅她…她…”小舂突然噤了声,不知诙怎么解释,就担心会愈解释愈糟。

 “嗯?”小舂言又止的模样反而令她更好奇了,“吉雅姑娘怎么样?”

 “您还是问贝勒爷吧,话我不能说的。”小舂假装忙碌的东摸摸、西摸摸,“对了,刘二娘刚刚要我去帮忙,我得过去了。”

 她愈是这样,愈是让琴眉起疑,于是笑着挡住她,“我才不信刘二娘找你,说吧。”

 “不,我不知道怎么说。”

 看小舂这么紧张,好像自己得过火了,“好吧,不想说就别说,只好等他们来了之后,我再看看怎么应对了,你去找刘二娘吧。”

 小舂步出房间时,脑海中净想着这番话,是呀,她怎么没想到,什么都不说,少福晋被蒙在鼓里,这样反而对她不利。

 即便她问了贝勒爷,说不定他也不会说清楚,这对少福晋是很不公平的。

 唉,她到底该怎么做?

 走出房间不久,小舂又折了回来,琴眉见了不噤问:“忘了拿什么吗?对了,如果见了刘二娘,请代我转告她,午膳的桂花糕好吃得不得了。”

 “好,如果我见了刘二娘会替少福晋转达,只是…只是…”

 “只是?”

 “我有话想对少福晋说。”不管了,还是提点一下少福晋,免得她将来吃了那个吉雅的亏。

 “怎么又想说了?那就说吧。”写完花茶疗效,她又继续刺绣,上次的平安袋丞允很喜欢,她想再绣个荷包送他。

 “刚刚…刚刚我说的那对父女真的很不好,少福晋一定要多多小心。”她再次提醒。

 “反正我无害人之心,这样人家也害不了我吧?”

 “不是这样,是那个吉雅…她…她很喜欢贝勒爷,三番两次‮引勾‬他。”

 “呃!”捻针的手突地一偏,刺进了拇指內。

 “天,怎么了?”小舂冲过去一看,“哎呀,血了呢!”

 “我没事,只是小刺了下。”琴眉漾出笑容好安抚妣,可心底却因为她刚刚的话掀起波涛。

 “还是得上药。”

 “不必了。”琴眉思考了会儿又问:“对了,你刚刚说那位吉雅姑娘喜欢贝勒爷,那贝勒爷呢?”

 “贝勒爷对她是好,可我看不出有什么‮女男‬之情。”说到这,小舂发现自己多说了,于是捂着嘴,“少福晋,您就别再问小舂了。”

 “别紧张,我不再多问。”瞧她这样,不就是其中有內情才会这么仓皇,“那我只问最后一个问题。”

 “是…少福晋就问问看,小舂若知道什么会尽力回答。”

 “那对父女是何时‮入进‬毅亲王府的?”她揪着心问。

 “什么时候呀?那时小舂十二岁,刚进府帮刘二娘的忙,应该是…六年前。”小舂确定的点点头。

 “六年…”琴眉身子一垮,她一直不敢问,没想到如今答案摆在了她面前,她竟是这般无法承受!

 他说过,他认识他心爱的女子已有六年,这不就是指那位吉雅姑娘才是他的所爱,但为何他不娶她?

 发现少福晋的身子在发抖,小舂很是紧张。难怪老喳常告诫她,不该说的话别说,一句话就宛若毒针,可杀人于无形。

 可她…她却嘴碎的说了这么多,害得少福晋抖得这么厉害。天,她真是罪过呀!

 “对不起少福晋,很多话是小舂瞎说的,您万万刖信。”她跪了下来。琴眉赶紧上前,扶她站起,“没事,我只是觉得冷,跟你无关。”“冷?”小舂赶紧找来外套为她披上。“谢谢。”

 “少福晋,您跟我谢什么呢?小舂不敢当。”少福晋愈是这么说,她就愈是不安。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让我心底有个谱。”穿好外衣,她遂道,,“你退下吧,我想歇会儿。”

 “是。”虽然很不安,但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闷闷地退下了。  m.eC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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