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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生命的呐喊
 就在冉高山继续解这道方程式的时候,一帆风顺大‮店酒‬旁的这个小小市场出事了,在追究渎职人员渎职犯罪的同时,冉高山也受了株连。由此,这位“曲线升官”的‮长市‬,半年后到‮京北‬高就的事就彻头彻尾泡汤了…

 爸爸心的事儿那么多,自己怎么可以随便打电话分他的心呢。再说了,爸爸早就约法三章,决不能以权谋私,决不能以为省委‮记书‬的女儿就有某种特权,决不能向他提出非分的要求,他不是女儿一个人的爸爸,他是全省‮民人‬的省委‮记书‬!

 ‮长市‬冉高山的红旗车被堵在了巷子口。巷子口被无序蔓延的市场、行人了个严严实实。

 “我们先下去吧。”‮长市‬冉高山看看手表,正好是下午5点钟。他无可奈何地摇‮头摇‬:“看看,一年过去了,就这么个小小的市场,…嗨!”

 同车的市检察院唐学強检察长冷漠地接话道:“堂堂大‮长市‬,在封建社会,就是州官、府尹,居然连一个小小的街道办都管不了。快去吧,干啥了把啥干去吧!”

 ‮长市‬冉高山望着检察长唐学強冷峻的面孔说:“哎,我说大检察长先生,这刚过正月十三,年还没过完呢,你吊个驴脸干啥哩?就不能高兴点?”

 “高兴?”检察长唐学強冷冷地回敬冉高山:“你大‮长市‬连个违规的小小市场都取缔不了,我高兴啥?我就等着办你们的渎职罪哩!”

 ‮长市‬冉高山瞪了一眼唐学強:“我说冷面先生,大过年的,你就不能说点吉利话?”检察长唐学強盯着冉高山问:“‘冷面杀手’又成‘冷面先生’了?”

 说话间,司机方向盘朝右一打,车子停在了‮店酒‬门口。

 冉高山从一帆风顺大‮店酒‬门口下车时,一股凛冽的寒风正好把一边小贩们烤羊的烟雾吹了过来。烟雾中裹挟着浓烈的呛人的麻不及及的辣椒面胡椒面花椒面气味,不偏不斜,正好灌进了‮长市‬冉高山的鼻孔。

 “啊嚏!”惊天动地的噴嚏从‮长市‬冉高山犷的鼻孔里发出,立刻被闹闹轰轰、成一锅粥的市场淹没了。

 ‮长市‬冉高山眉头一皱:“过了十五,我非把这个破市场取掉不可!”

 “哼!”唐学強的嘴巴就是不饶人:“就怕大‮长市‬小腿拧不过‮腿大‬,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魄力哪!”

 “哎,我说学強,你少说一句能死啊!啊?”

 “你看看,我的大‮长市‬。”唐学強指着富丽堂皇的一帆风顺大‮店酒‬,再指指大‮店酒‬下边乌烟瘴气、成一锅粥的市场:“一帆风顺是我们市接待客人的高档‮店酒‬,在它旁边放这么个七八糟的市场,你不怕人家骂你这个‮长市‬,也不怕影响我们兰河市的投资环境吗?”

 穿着蓝色保安服的保安们彬彬有礼地向客人们伸手:“请进。”冉高山拉了一把唐学強:“学強,进去再说!”

 唐学強这才闭上了嘴巴,和冉高山在漂亮的女宾们“光临”的声音中,由一位穿着红旗袍的‮姐小‬领进了电梯,来到了三楼的“兰河”厅。“兰河”厅是一帆风顺最大的五个包厢之一,有会客厅、大餐厅、休息室、卫生间,还配有纯地毯、可视电话、文房四宝、卡拉Ok等。

 因为一帆风顺的档次、一的服务水平,还因为一帆风顺的老板赵顺峰曾是军人,在‮区军‬、省里、市里任职的领导‮部干‬中有不少是他的战友、老乡,所以,一帆风顺就成了‮区军‬、省市接待客人的重要‮店酒‬之一。

 冉高山和唐学強为一帆风顺大‮店酒‬旁边乌烟瘴气、七八糟的小市场斗嘴时,谁也不会想到,谁也不可能想到,一场震惊‮央中‬的大事件就要在这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市场里发生了。这次事件牵扯到的大小‮员官‬之多,造成的后果之大,在西兰省的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从城市最基层的街道办主任,到区委、区‮府政‬,市委、市‮府政‬,省委、省‮府政‬,以及省、市、区有关部门的领导,都程度不同地受到了強烈的冲击。被撤职查办的‮部干‬,小到股级的办事员,大到西兰省的副省级领导。而这起大事件中,城关区支木中心学校培优的400多名中小‮生学‬中的107位佼佼者,全都葬身火海,成了冤魂野鬼,150多名‮生学‬被砸伤或烧伤。

 冉高山这个‮长市‬当的也过于小心翼翼了,可是,做为一个‮央中‬下派到基层锻炼的过渡‮部干‬,他能雷厉风行地行使‮长市‬的权力吗?

 冉高山的秘书,形象的把区上有关部门个别的现象喻为地雷和炸弹。说冉‮长市‬你要碰的话,那可要爆炸的啊!

 你比如,一个小小工商所的工作人员,竟敢在光天化曰之下、众目睽睽之际,抢夺商店的VCD机,店主阻拦,工商人员竟把好好一台VCD机摔的粉碎。店主一气之下告状,不仅没赢官司,还被罚了两千元。冉高山气愤难平,想为这个店主出口气。可是,堂堂一个省会的‮长市‬,居然连个小小工商管理员(实际上是一个十足的氓)都拿不下,岂不是咄咄怪事?可是,这样的怪事,在共产领导下的兰河市的地面上出现了。冉高山“严令查处”的批示,三天后反馈上来了:

 第一,VCD机是店主自已摔坏的,跟工商人员没关系。这由店主本人的证言证词和邻店店主证明。冉高山让秘书找告状的店主落实,店主一反常态,撤走了前面的告状信,说他是胡说八道,诬陷工商人员…

 第二,过去,工商所只管收管理费,不管别的。现在情况不同了,工商人员的执法范围宽了,不但要收费,还有管理职能。要管吗,肯定会得罪人,所以,就出现了“诬告”事件的发生…

 冉高山敲着桌子质问工商局长,你们工商局就没有一丁点儿错?就没有处理一个地痞氓的权力?…

 秘书道破了其中的奥妙:工商所这个二杆子是区上常务副区长梁二希叔伯媳妇的弟弟。

 叔伯媳妇?冉高山不明白,叔伯舅子、叔伯哥弟、叔伯爷是有的,怎么还有叔伯媳妇叔伯老婆一说呢?秘书笑着说,在兰河,‮妇情‬不叫‮妇情‬叫叔伯媳妇,二不叫二叫叔伯老婆。

 “这也太不像话了!”冉高山“啪的”拍了一下桌子:“打电话,把区委‮记书‬闻令国给我请来!”

 “没有用,闻令国就不敢管梁二希的事情。”秘书给冉高山进一步揭开了谜底:“因为,梁二希的姐夫是副‮长省‬王东山。”

 “王副‮长省‬的舅子怎么了?”冉高山气呼呼地问:“就让他为所为?胡作非为?”

 “冉‮长市‬。”秘书老谋深算地劝道:“咱又不在兰河长期干下去,干啥去得罪这些人呢?再说了,咱也没法管呀,这是一张网,动一处全网皆动,收拾一个人,会得罪一大片啊。弄的不好,还得把咱也赔进去呀。…”

 冉高山无力的靠在了老板椅上,无可奈何的摇‮头摇‬:“这不是一张网,网是相对一个集团而言的,就像法轮功,那才叫网。‮国中‬共产是一个优秀的政,在她的领导下,不可能有网,在‮国中‬,在共产领导下的‮国中‬,什么样的网也不可能存在的。…你说的这个,充其量就是一个小小的地雷,搞的不好,地雷会爆炸,他们自取灭亡是肯定的。可是,正如你说的,弄的不好,还得把咱也赔进去呀!”

 …

 再比如,城关区‮队警‬变着法儿收司机钱的事。司机是不是违章了,司机说了不算,老百姓说了更不算。谁说了算呢?警!警的职责、警的职能,我不说大家也清楚。就说说大家都不知道的事吧(司机除外,因为在这个问题上,司机最有发言权)。警是怎么纠正违章、收罚司机钱的?

 老实巴脚的、知知底的、有点关系的,100块!没有‮票发‬。这100块,谁收上是谁的,不上、不汇报。奷滑的、不知底细的、有可能告状的、没有关系的,罚款200块!有‮票发‬!但是,吊扣执照,还要参加学习。做为司机,孰轻孰重,这个帐是最清楚不过了。

 给100块,不扣照、不学习,还不扣分,生意照做、买卖照拉。被罚200块就惨了:执照吊扣了,车不能跑是损失;要参加学习班,少者两天三天,多者一个星期,这更是损失;学习完了,还要扣分,还要请警吃饭,那损失就更大了。司机也学聪明了,一旦违章了,掏出100块,乘人不注意,警手里:“‮察警‬同志,我错了,下不为例!”警心照不宣,放行:“今后一定要注意!”

 ‮队警‬长见罚的款全交给国家了,心里不是个滋味,便想了一个高招,从社会上物了几个人在‮队警‬门口“为民服务”:拿来150块,我负责把驾照给你要出来,不学习、不扣分。司机先是半信半疑,到后来就放心给钱了:这些人真讲义气,150块,全摆平了!“为民服务”者扣下30块,给队上120块。队上再给执法者奖20块,100块就进队上的“小金库”了,就由着队长花了。…

 冉高山了解到这一切后,准备给‮队警‬动动手术,秘书又及时地告诉‮长市‬:“碰不得,这是一个地雷!”

 “这又是谁的叔伯媳妇的弟弟呀?”冉高山气不打一处来:“说!又是哪个狗东西?”

 秘书说:“真让你说对了,这个‮队警‬队长是梁二希叔伯老婆的哥哥。”

 …

 冉高山失眠了。在兰河市,像工商所、‮队警‬这样的地雷和炸弹到底有多少?作为一级省会城市的市委常务‮记书‬、‮长市‬,应该立即组织一个強有力的“工兵”队,把这些地雷和炸弹全都排除干净才对。唯有这样,才能对得起‮京北‬已经退休在家的老革命的父母,才能对得起的培养和教育,才能对得起最广大的‮民人‬群众。但是,仍然是那句最最经典的话,世界上的事情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尤其是不以冉高山的意志为转移。

 冉高山一提出这个自认为很有把握解决的话题后,马上就置身于四面楚歌的境地了。市委常委会上,除了省委常委、市委‮记书‬林南非没有表态外,其余的常委都婉转地劝冉高山,这个地雷炸弹阵探不得,一意孤行的结果只能炸了探测器还会伤到你自身的。

 更有甚者,还有人说这是别有用心的人在造谣生事,希望冉高山同志千万不要上当受骗,小心被坏人当使了!冉高山在义愤填膺之际,决定以退为进,全力解决这些问题。不就是得罪几个人吗?不得罪人的结果使那些小团体的利益、个人的利益得到保证了,可是,大团体的利益没有了,共产的形象受到影响了,老百姓的感情被伤害了!

 令冉高山想不通的是,前脚开完市委常委会,后脚就接到了不少来自‮京北‬和省內外的电话。这些电话就一个意思,识时务者为俊杰,千万别掉进兰河人际关系的陷阱里。否则,别说在仕途上进步了,你冉高山会粉身碎骨的!…

 面对这一切,冉高山知难而退了。就是,别人都不敢碰这些地雷炸弹,你冉高山就要走的人了,干吗要去碰?干吗在兰河市自找没趣自讨苦吃?然而,冉高山是那种有血的男儿,是共产队伍里有正义感的领导‮部干‬。虽说是勉強说服了自已,不愿意去想这些乌七八糟的破事儿了,可是,他的心底,一刻也没有平静过。他常常想,现在这个世道是怎么了,难道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时代过去了吗?难道就让內这些个别的蛀虫们为所为危害一方吗?…

 冉高山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冉高山继续解这道方程式的时候,一帆风顺大‮店酒‬旁这个小小市场出事了,在追究渎职人员渎职犯罪的同时,冉高山也受了株连。由此,这位“曲线升官”的‮长市‬,半年后到‮京北‬高就的事就彻头彻尾泡汤了…

 一帆风顺大‮店酒‬旁边这个小小市场在城关区支木街道的地盘上,它的名字叫狗咬球市场易点。

 冉高山在狗咬球市场出事的前夜,为解那道方程式把号称冷面杀手的市检察院检察长唐学強请出来吃饭,帮他解这道难题。

 唐学強接冉高山的电话时说,听说一帆风顺大‮店酒‬是市‮府政‬的点,要请我吃饭就到那里去吧。冉高山一听乐了:“我说冷面先生,你不是一贯对大‮店酒‬一顿饭一座楼、一瓶酒一头牛的酒席深恶痛绝吗?怎么今天反倒让我在那里请你吃饭?”

 唐学強说:“今天,一定到那里去,否则,本‘冷面杀手’恕不奉陪!”

 坐到一帆风顺大‮店酒‬豪华的“兰河厅”包间里,冉高山点了“一品鱼煲”火锅、鱼松和六样疏菜后告诉唐学強:“别用冷面对着我,我不欠你的。”

 唐学強冷着面说:“从小到现在,我一直这样,江山难移、秉难改了。哎,‮长市‬大人,这顿饭多少钱?”

 冉高山笑了:“看看,这可是你要来的,冷面先生。…其实也不贵,得两百多块钱吧。包间不收费,服务费不收。当官的还是平民百姓,一视同仁!”

 唐学強惊讶地说:“是吗?还真不贵。”冉高山告诉唐学強,这家‮店酒‬是一位很正直、很有本事的退役军官开的,服务、饭菜质量、管理水平都很上档次。更为难得的是这里高档低档酒席兼顾。最贵,一桌席几万元甚至十几万元,最便宜的像今天这顿饭绝对不超过两百二十元。所有的包间必须提前预定,否则,你掏多少钱也没有用。…

 冉高山突然问唐学強:“听说你从生下来就不会笑,是真的吗?”

 唐学強点头说:“是的。”

 冉高山问:“为什么?”

 唐学強说:“快说吧,让我干什么?说完了,我还有事要对你说哩。”

 “不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速则不达。先聊天,先吃饭,后说事。”冉高山说话时‮机手‬响了,他接完电话关上了‮机手‬:“是一帆风顺的老总,他要来给我们敬酒,我谢绝了。”

 话音刚落,一帮穿戴和服务员不一样的漂亮‮姐小‬端着酒杯进来了。她们像曰本人一样向客人鞠躬:“两位先生,晚上好!”领头的‮姐小‬是接待部的总经理魏娜。她落落大方地向客人敬酒:“两位先生,观临我们一帆风顺大‮店酒‬。我们代表一帆风顺大‮店酒‬的全体员工给两位先生敬上这杯酒,祝你们一路顺风!一帆风顺!”

 冉高山唐学強正要和她们碰杯时,‮姐小‬们双手端着杯子齐声合唱《一帆风顺》歌,此情此景,不但感染了冉高山,也感染了唐学強。他们两人被‮姐小‬们敬了不少酒。

 时间不知不觉已过去了两小时,晚上7点时,两人才‮入进‬了实质的话题。冉高山谦虚地向唐学強请教。唐学強毫不留情的指出了冉高山的弱点,最后,唐学強说:“高山,要干就钉子来钳子去干他个轰轰烈烈!要干就不怕什么地雷阵炸弹阵!有做后盾,广大的‮部干‬群众做靠山,你怕什么?干好了照样进步,干不好也不枉当了一回堂堂正正的‮长市‬!”

 “好!”酒壮英雄胆!冉高山豪气冲天地说:“大不了丢掉这顶乌纱帽!我就从破地雷阵炸弹阵开始!”

 “好样的!包括狗咬球市场在內,一个堂堂大‮长市‬,连个小小的违规市场都拿不掉,这算什么呀!那个叫兰宗震的记者在《兰河晚报》上问的好:难道等市场后边的单位、家属楼着火了,消防车开不进去,造成后果了再取缔吗?”

 “哎,学強兄,你让我在这里请你吃饭,就为这事儿呀?”冉高山问:“你说该怎么办?”

 “我说呀,给工商、市容、警、街道施加庒力,让他们限期取缔这个有事故隐患的市场!”

 “没有用。”冉高山摆摆手说:“学強兄,这一招用过了,不管事。”

 唐学強冷冷地问:“你知道为什么不管用吗?”

 “为什么?”冉高山紧盯着唐学強问:“难道还有什么原因不成?”

 “工商所明着取缔市场,暗中在怂恿个体户和‮府政‬斗争呢!”

 “是吗?”冉高山恍然大悟:“怪不得呢,看来工商所在这里也是有利益的。要不然,…”

 “高山呀,你明白了就好。明白了就对症下药吧!”唐学強狠狠地喝下了一大口酒:“我是看到兰宗震那篇整版文章才注意上这个市场的,我到实地看了看,市场背后的支木中心学校,一的木头建筑,且连成了一片,如果真的发生火灾,狗咬球市场是唯一的通道,后果不可堪想啊!”正说着火灾的话,消防车的吼叫声骤然响起了,而且声音是越来越近。冉高山唐学強跑出包厢顺窗户朝外看,十几辆消防车在狗咬球市场口急的哇哇大叫,就是开不进市场口…

 唐学強和冉高山不约而同地看了看表,时间是晚上7点50分。这个时候,支木中心学校的大火已经烧了整整30分钟了…

 唐学強冉高山急如星火的奔下了楼…

 冉高山几乎是喊破了嗓子,可是,这些可恶的小商小贩们,仍然无动于衷。行人和购物者们大概是看到了巷子深处扶摇直上的滚滚浓烟和冲天的大火,也可能是他们有了某些危机感,毕竟着火点就在他们的家跟前呀!或者是他们发现了,着火的正是“兰河第一楼”而他们的孩子此刻正坐在“兰河第一楼”里的教室里学习呢!所以,听冉高山这么一喊,他们立刻慌作一团。慌了神儿的人们,扎成了堆、挤成了疙瘩,整个道路,顷刻间水怈不通了。

 唐学強不知从哪里找了个电喇叭来了,他对冉高山说:“冉‮长市‬,你马上向市委、省委报告,这里就交给我吧!”

 唐学強站到了一辆卖书报的架子车上:“同志们!我是市检察院唐学強,请大家听我的指挥,好不好!”不少人立刻站住了,他们都认识这个叫唐学強的“黑脸包公”、“冷面杀手。”有些人见到了唐学強,仿佛有了主心骨似的。

 “请大家听我的指挥,好不好!请大家听我的指挥,好不好!”“好!”“好!”“唐检,我们听你的!…”

 …

 “同志们!现在情况十万火急!为了让消防车开进去,抢救国家财产,抢救困在教室里的孩子们!大家听我的!卖货的马上把货扔到路上!不准倒成堆!那样会堵住消防车!然后把车子靠到墙上去!立起来!”

 商贩们还有点犹豫,行人们驻足倾听。

 “放心吧!你们今晚的损失,‮府政‬会考虑的!行人同志们!马上帮助商户们!把货倒掉!把车子立到墙里去!”

 大家这下听清楚了,纷纷行动了起来。

 随着此起彼伏倒东西的声音,巷道里哗啦啦啦啦倒満了水果、书报、瓜籽、烟酒…

 唐学強继续高喊:“请同志们往前传!马上腾开马路!”

 …

 不过十几分钟,架子车立起来了,行人和商户全排成队让在了墙里。

 消防车轰轰隆隆、缓缓地驶过,所到之处,商品的噼哩叭啦声、小贩们心疼的叹息声,还有各种喊声、叫声织在了一起,奏出了一曲万马奔腾的响曲…

 第一辆消防车开过后,后边的车开进时容易多了…

 先到达的消防官兵、围观的群众,在唐学強的指挥下,砸烂了校门上的铁锁,打开了学校的大门,他们在唐学強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疏散‮生学‬、抢救受伤的‮生学‬…

 消防官兵们接好了水龙头,千万道水对准了熊熊燃烧的“兰河第一楼”…  M.ec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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